“所以才要假死。”冷轩捡起铃铛,血珠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落在水镜里,荡开层层涟漪,“红裙女人需要守护者的骨血来完成钥匙的最后一步,他只能藏起来,用黑袍掩盖身份,暗中保护你。”
水镜里的画面突然变了。
黑袍人举着剑刺向红裙女人,剑尖却在离她心口寸许处停住。女人怀里的婴儿突然睁开眼,全黑的瞳孔里映出黑袍人的脸,眼角的疤正在流血,与婴儿脖颈处的月牙胎记产生共鸣,胎记瞬间变成螺旋状,发出刺目的红光。
“他下不了手。”冷轩的指尖抚过铃铛上的裂痕,“因为那是他的骨血。”
林秋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想起师父书房里那个上锁的木盒,每次月圆之夜,师父都会独自待在里面,传出铁链拖地的声响;想起师父偶尔失神时,会对着半截玉佩碎片喃喃自语,说“对不住你娘”;想起青铜门关闭前,镜中“林秋”舌尖的玉佩碎片,与师父木盒里的那片,形状刚好能拼合。
“红裙女人……”林秋的喉间发紧,“是我娘?”
冷轩点头。
他将铃铛举到月光下,断裂处的银纹正在发光,映出无数细碎的画面:年轻的红裙女人坐在窗前,给怀里的婴儿唱着调子,窗台上摆着两片拼成完整的玉佩;黑袍人站在窗外,手里攥着半截铃铛,眼角的疤在月光下泛着红;还有两个学步的孩童,正举着野果往对方嘴里塞,手腕上的螺旋纹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她原本不是这样的。”冷轩的声音很轻,“是被魔神的意识侵蚀了。”
铃铛突然剧烈震动。
林秋看见铃铛内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字,不是符咒,是日记般的片段——
“双生胎不能活,守护者与魔神的混血,会唤醒沉睡的封印。”
“他说要杀了他们,可我下不了手,那是我的骨血。”
“黑袍人带走了一个,说要藏进哀牢山深处,用符咒压制他体内的魔神意识。”
“我留了一个,以为能靠母爱净化他的血脉,却没想到……魔神的记忆早已刻进骨血。”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道未干的泪痕,与玉佩上女子的泪痕完美重合。
“她在挣扎。”林秋的眼眶发烫,“她不想让我们变成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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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轩突然咳嗽起来。
咳出的血里混着黑色的絮状物,像被烧过的棉线。他捂住心口,那里的凸起又开始发烫,皮肤下的黑雾正在翻涌,映得他的瞳孔一半黑一半红,像被劈开的玛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