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的眼中尽是冰冷的厌恶与审判。只一眼,他便知他所为之事惹恼了她。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学世家男子送些贵物。他为她精挑细选了最名贵最漂亮的珠宝,却又怕俗世之物不见诚意。可俗物之外,他又能做些什么?回首过往的人生,他其实只懂得用一种方式取悦他人。
那是忆不到尽头的漫长回忆,每一个零星的碎片都充斥着屈辱与痛苦,晦暗不堪,令他绝不肯碰。可他不懂别的,便只好忍着步步踩在刀尖的痛苦步入回忆的长路,从中寻出了蒙蔽着厚厚尘埃的屈辱技巧,用自己的身体讨好她。
那时,他并不介怀她眼中的厌恶或是审判,因为她本就是个干净清澈如孩童般的姑娘,他只着恼自己叫她看见了那些乌糟。
可如今,同样的事,她的眼中却再寻不到厌恶或是审判了,因为那里面满满的,全都是认真的,想要为他人求情的心思。
他所勉力包容甚至保护的清澈并不绝对。在为其他人而忧心的时候,她都可以肆意抛弃。
只是他不值得这些,只值得她的匕首与构陷罢了。
她悉心置备了两种杀死他的方式,将它们藏在床铺之下,叫它们日日见证着他对她一无所知地勉力取悦。
她将他压在身下肆意欢愉的时候,是否也正极力地期待着他的死亡。
第37章 第37章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揽到自……
璧润笑了好一会儿,终于停止了笑声。
他看着项翎,轻而易举地答应了她的请求:“好啊。”
他说:“那就杀了他吧。”
他轻轻打了个手势,便有人意会向前,挟起她,随他一起回到他的来处。
在来到此处之前,他正在亲自主持对季青临的刑讯。
时隔数日,
项翎再次见到了季青临。
项翎的记性向来是很好的,见过一面的人,她就不会再忘。所以,理论上讲,她不存在认不出季青临的可能。
可实际上,望着被束缚着双手血淋淋吊起的个体,项翎迟疑了一下,一时竟不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