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这么想的。”项翎理解了她的逻辑,却一点也没有同样的感受,“我倒觉得,他的两边脸生得不同,反而更加增添美貌呢。”
春兰看着她理所当然的模样,听着她离谱至极的话,目瞪口呆。
“受累问问……原因呢?”
“嗯……”项翎试图找出一个类比,“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因为残缺反而更添美感的?”
“怎么会有东西因为坏了反而更美?”春兰不能理解,“当然是越没瑕疵的东西越漂亮。”
“难怪你难以理解。”项翎认认真真地解释道,“在我的家乡,有一个很知名的雕像,正是因为断了双臂才反而更美的。她失去的双臂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无论后人为她修补什么样的手臂都显得画蛇添足。
“在我看来,虽然理由不同,但璧润的脸也是一样。正是因残缺才更美的。
“他一边脸受了伤,就更衬出另一边脸的美丽,也更显出这份美丽的存在不是理所当然的。
“而他受伤的左半张脸也自有不同寻常的魅力。想想他的脸是受到了怎样的折磨才会变成这样,稍加想象就会令人倍感怜惜。”
项翎真心实意地感叹:“多么独特而不可多得的美丽。在我心里,他就是至高的美呀!”
她无比认真地分析讲述,态度仿佛高僧布道,显然很不能接受没有人能够理解她心中至高的美丽。
春兰满脸难以理解地摇了摇头,带着“项姑娘是活菩萨”的十八米滤镜都无法做到违背底线地认同她。
项翎便转而去寻求忆柳的认同。忆柳微微含笑,默默转头望向平安,道:“平安哥哥觉得呢?”
“问平安做什么?”项翎不明就里,“平安又没有见过璧润。”
可是,当她也看向平安的时候,却奇怪地发现,平安的神色有着很明显的异常。
他好像非常非常高兴。
却又好像非常非常难过。
意识到项翎的视线,他将头撇到一边,道:“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