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这样的。
兄长好像……并没怎么保护过他。
因为兄长也很怕,兄长真的很怕。
他是那么柔软的人啊,他擅长织布纺纱,却不擅长应对痛苦,更不擅长保护他。
被过度修饰的回忆渐渐散去,他记忆里的那些兄长的保护,竟皆不过是他在重重痛苦之中生出的
幻想。他太小了,太年轻,也太脆弱了。若不这样想,若不给自己一个坚实的支点,他无论如何也撑不下去。
璧润呆愣了好一阵儿。
很久很久之后,他慢慢地松开了手。
“没关系……”他低低地开口,缓缓地抱住了哥哥,“……没关系。”
没关系的。
他抱紧了兄长。
他终于窥见了十八层地狱的可怖之处。
它将他所有的铠甲剥得干干净净,叫他在彻骨的痛苦中无处遁形。
阿翎,兄长。
没有人爱他。
他只是一个以色侍人的可怜虫,用自己的血肉满足他人肉|欲的工具罢了。
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