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调平平,不起波澜。
漏洞就藏在语句间。郑重其事,完整详尽的叙述,本就是种欲盖弥彰。
甘瑅脸上瞧不出什么变化来,道,“姐,吃了东西再走。”
“家里有吃的?”
甘瑅停顿一下,“我陪你下楼吃,刚好我也饿了。”
说完,他极其自然地走过来,想要抱住甘棠。
甘棠的身体僵硬,在逃开和接受之间犹豫,足足过了两秒,她扶上甘瑅的肩,闭眼,迎上他的吻。
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她才洗漱过,嘴唇冰冷,甘瑅的居然不比她好多少。
仿佛两只冷血动物触角相抵的怪异。
甘瑅扯了下她的衣领,叹口气,“换件衣服吧,你这样不太方便。”
甘棠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见领口边际隐约可见的一片吻痕。那痕迹被遮住大半,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反而更显出见不得光的隐匿罪恶。
甘棠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再害羞一点,又或者干脆坦然以对,但现实是,面对怪异违和的甘瑅,她采取同样暧昧不清的态度。
似乎不怎么在意,又稍显迟钝地随他的动作拉扯了一下领口,“我现在去换。”
她走了几步,没回头,没头没尾地道,“我想吃豆腐脑。”
“好。”
推门出去时,适逢对门的女主人送孩子上学。女孩是上小学的年龄,好奇地扫了眼甘瑅又望望甘棠。
女人只瞥过来一眼,扯着女孩的一侧书包肩带,带点嫌恶又忌惮地把她转向楼梯的方向,“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