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谨下车,打发走代驾。吴清羽朝她走来,忽然拥抱她,紧紧地,又完全把自己打开,就像个小孩,毫无保留似地。言谨还记得这种感觉,却不记得她们有多久没有这样拥抱过了。
“喂,要是被人拍到算怎么回事……”言谨笑,轻拍吴清羽的手臂。
吴清羽说:“管它怎么回事……”
言谨这才听出来她在哭,也不管了,搂住她说:“没事的,好了,没事的……”
吴清羽埋头在言谨肩上呜咽,说:“怎么办,我已经不能抱她了,整个身体都抗拒,但是,但是……”
言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还是抱着她安慰:“没事的,会好的,慢慢都会好的……”
她们一起上楼,又像曾经的无数次一样,卸妆,洗漱,躺在床上说话。
吴清羽告诉她吴绮的事,说到后来又落泪了,只是黑暗遮掩,没人能看见。
言谨听见轻微抽泣的声音,忽然好奇,对演员来说,真的哭泣和表演哭泣的感觉究竟有多少不同?
但她没有问,只是道:“你看吧,你说对了,无条件的爱真的是有的。”
一瞬间,吴清羽再次泪涌,却又笑出来,说:“你记性真的好。”
言谨也说她:“你记性才好,艺名的那个条款,还有履行治愈规则,你居然都记得。”
“是吧,”吴清羽忽然得意起来,说,“我是不是应该改行?就像卡戴珊。”
言谨笑,嘲她:“卡戴珊考了三次才考出 baby bar。”
“什么叫 baby bar?”吴清羽问。
“就是法学院一年级的考试。”言谨回答。
而后,她开始絮絮地说着自己的事,非诉的项目停了,诉讼也不顺利,思遨所邀她加入,本来就是为了做国际业务和新型案例的,结果好莱坞那个鸟样子,全源的案子又延期开庭,另一个原告可能撤诉,既定的诉讼策略也可能随之失效,所有的事情都越跑越偏了。
大主任不养闲人,虽然有过约定,尽快让她做合伙人,但要是营收不到那个水平,让她做了也只能是亏本生意。律所里的规矩,PPP 和 PPL,每年都要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