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眼前的雕刻花鸟的寒山石屏风,左边碧纱橱是就寝的,中间一片明亮槛窗下, 是一张宽榻,左右各放着两张胡床和凭几,右边隔开多?宝阁。
太子大马金刀,坐在榻上踩着皂色朝靴穿, 动作十分利落,他早就自己穿戴好,不假他人之手。
直到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小宫女才明白新竹的意思,太子果?不喜旁人接近,把头?低得更深了。
李缮盥洗,动作也又快又轻,做完这些?,他回到碧纱橱,朝里面看了看,窈窈云鬓散着,她裹着被寝,细巧干净小小一团,睡得正香。
今天没法一起?练剑了。
他沉着声,对新竹道:“太子妃昨日晚睡,天大的事,不要叫她。”
新竹:“是。”
这么早起?来,李缮不急着吃早膳,除大朝贺和朔望朝,周朝实施五日一朝,今早李缮不用上朝。
他按习惯,在院子内打了一套拳,饮了一盏香片茶,又换了一套描金挑线的圆领袍,进屋拿起?一卷书。
原先是坐在榻上看的,没一会儿,他坐到了胡床上,又没一会儿,就倚在碧纱橱门?上,再一会儿,他回到床上。
踢掉鞋子,李缮上床,把香香软软的窈窈往怀里搂着,喟叹,舒服了。
窈窈醒来时,李缮一只手指卷着她的头?发?玩,一边看书,也不知道他眼睛怎么长的,她才睁眼,他立刻知道了,将书合起?来。
“再睡一会儿?”
窈窈看看天色,又揉眼睛:“不了。”
她把李缮推远一点,李缮非要凑过去环着她,拿着衣裳给她比划:“我给你穿。”
窈窈又一次推开他,李缮面色微沉,她斜斜睇了李缮一眼:“热。”
她方才贴着李缮睡的那会儿,肌肤都被焐得热乎乎的。
李缮闷笑?:“夏暑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