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萧云徊俨然袁恒宇对他撒下过什么弥天大谎,有些自暴自弃地说:“怎么办,我比我想象的还要离不开你,我不想再过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办?我要怎样才能把那些丢失的时光找回来?”
袁恒宇一边忙着替萧云徊擦眼泪,一边一头雾水词穷畅想:“我们还有很长的以后。”
听见“以后”二字,萧云徊激动的情绪停下来,可不一会儿,他又将鼻息埋进袁恒宇的肩头,悲切地说:“可是以后那么远,可是以后我们相隔那么远……”
袁恒宇知道萧云徊有许多心事,曾经,他恨不得抵达他的大脑,去探索他究竟在惆怅什么,忧虑什么。
可当他真的说出来,他又觉得,萧云徊的想法,怎么那么奇怪,那么……可爱?
他问道:“星港和南京,不是很近吗?等韩奶奶康复以后,你再回南京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原本趴在他肩头的萧云徊,意识还在未来大洋彼岸的美利坚,猝不及防听袁恒宇说“南京”,只觉得更加伤感:“南京是现在时,美国才是未来时!”
“美国?”轮到袁恒宇一头雾水。
萧云徊酒精加持,索性摊牌:“我早就知道了,你要去美国读博。”
说完,他叹一口气,对自己无可奈何:“我还想和你做好多好多事……”
“我想和你再去杭州,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在西湖边拥抱,在河坊街胡吃海塞,在千岛湖骑行划船。”
“我想和你再去义乌,这次我们清楚彼此的心意,我们各自买一碗盖浇饭,在从前最忙碌的黄昏,盘腿坐在马路牙子上,边吃饭边看人来人往,幸福地体会人间烟火。”
“我想和你再去香港,这次不许你缺席,我们错开你工作忙碌的时间,你坐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看陈奕迅的演唱会。”
“可惜没有时间了……”
“小宇,你知道吗?好多好多时候,我总是阴暗地幻想,你可以不要走,不要奔向那些我一点也看不见的光明的远方,只是留在我身边……”
仗着醉意,萧云徊越说越动情,越说越心口合一……
终于,他意识到自己提出了极不合理的请求,连忙凭借仅有一丝理智对抗酒精,故作镇静,吸一吸由于哭泣堵塞的鼻子,找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