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长了许多,随意地散在肩头,冷清的眉目与生机勃勃的春天似乎格格不入,像一抹直到春天也没消散的纯白的雪,美得让周围的一切都成为了陪衬,
他的身形看起来有些孱弱,在于时的精心呵护下他却变瘦了。
知道根本没有方式离岛后,岛上所有的地方都对许知砚解禁了,他想去哪里都可以。
许知砚站在崖边,往前一步就是汹涌的海水,陡峭的地势,乌黑的咆哮的猛浪,瞬间就能吞噬一切。
于时并不担心许知砚会自杀,他不是那种人。
许知砚看起来已经屈服,但其实坚韧得可怕,只要给他丁点机会,他都会伺机反扑。
况且于时知道许知砚放不下的东西还有很多。
例如突然失去孩子状况未知的父母,又例如在他的带领下刚经历大改革的许氏,还有他那些心心念念的各种充满未知的实验……
但于时还是感到心悸,他出声叫住了许知砚。
“不要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许知砚回头看了他一眼,依言回到他身边。
于时握住许知砚皓白的手腕,温热的体温和柔软的皮肉让于时有了真实的感觉,这才放下心来。
许知砚乖巧走在于时身边,于时和他说话也爱答不理。
算起来许知砚已经被他关了一年多了,他似乎终于认命,身上有一种惊人的厌世感。
于时心里叹了口气,许知砚果然就是生来克他的。
他可以面无表情地为难许知砚,毫不心软地驯服许知砚,对许知砚的反抗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