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涉淡笑:“呵,皇叔听那小子胡诌!他唱的哪是什么曲调,不过吼两嗓子乡音,弹拨得了几下罢了。”
“诶!越是小曲,老夫越爱!不若此时将他召来?”高贤愈发得意,却吓得对面桌的高潜直挤眼。
皇帝且笑,暂不语。僵持中。
高贤见自己讨了没趣,板脸猛饮酒。
“朕记得……”
半晌,皇帝的话音不紧不慢响起,众人听见是说往事,不禁紧张。
高涉却一脸笑容,神色极悠闲:“记得皇叔在京城之时,蓄得千里驹五匹,人人赞不绝口……”抬眼面对之:“不知它们随皇叔南迁后,近况如何?”
“劳烦陛下了,竟将那些畜生们挂念!”高贤皱眉,嘟囔着嘴。
“哪里!”笑意颇开朗。“不瞒皇叔,朕也爱好骏马,昔日颇眼红了皇叔的宝贝一阵。”
“哦?”高贤展颜了。“哼!想我那五骑良骏,京城上下谁不曾听闻?每月登门看马的快把后院门槛轧坏了!”抚须晃头,似追忆,面露骄色。“哎,”忽叹息。“可恨这南方地气重、湿热大,老夫那些宝贝受罪不少,掉膘的掉膘、脱毛的脱毛……”兀自摇头。
“朕替皇叔惋惜。”高涉对庆王举杯,对方应付饮下。
“南方也未必无良驹?”须臾,又问。“皇叔近年可有所得?”
“皇上说马儿?哼!”高贤嗤笑。“自见到那些宝贝遭罪,老夫还忍再动什么养马心思,倒是见到此地无数奇花异草,养起来容易,又不费力……呵呵,另有一番乐趣啊!”
“如此,朕祝贺皇叔另得新爱了。”
“诶!这是什么话?”高贤似不悦。“皇上是说老夫喜新厌旧?”
“呵呵,朕失言,皇叔见笑。”
此言话一出,又配上那副笑容,众人不禁惊异,有人险些将筷子都落了。
高贤亦谨慎,着眼将皇帝小心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