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下去,在场诸人无一可得善终。”宫岚岫冷冷警告,“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病是否与钱衍有关吗?好,我告诉你。不错,围场狩猎,我落马摔伤便是钱衍在后暗箭伤我。我为躲避,才从马上跌落,受了些许轻伤。”
霍子戚心中生疑,追问道:“只是轻伤?没有危及性命么?”
宫岚岫不解他为何有次疑问,只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曾,只是肩上受了些皮外伤而已,养了几日便好了。”
霍子戚脑海中划过一道雪亮,连珠炮似地又问:“那你究竟为什么要装病?”
宫岚岫才有了些倾吐的意愿,听到霍子戚这个问题后,他顿时又像打了霜的茄子蔫儿了,嘴巴又抿得死紧。
作者有话要说:
64、尾随
一年前,六月末。彼时定国公长女景徽贵妃怀孕已一月有余。
宫岚岫在此时于夏苗期间落马受伤,虽说只是外头擦破了些皮肉,却不想肩胛骨也略有损伤。
好在并非十分严重,只是起先行动上有些不便。国公夫人爱子心切,不再叫他披星戴月地外出上学。
他依母亲于家好好生休养。只不过两三日便闲不住了,伙同泉生偷跑了出去。
他受了好友的邀请,晚上一道去酒楼吃酒。他难耐到约定时刻,便迫不及待地前往好友所在的冬临书院,接他下学。
轿子停在书院门前,宫岚岫并未下轿,因着姐姐圣眷正浓,他自己也得了陛下的赏识,正是风头正劲的时候。
他又到了适婚的年纪,这些日子来说情的媒婆是络绎不绝地往宫家府邸赶,去了一波又来一波,跟观光似的。
他是真的怕了,还是躲着些好。他端坐在轿内,手中捧恰好读到宋之问的《浣纱篇赠陆上人》正有兴味,不觉呢喃出声:“艳色夺人目,斅嚬亦相夸……始觉冶容妄,方悟群心邪。”读完,怔怔出神。
许久才听得外头有些杂乱的吵闹声。他卷帘探看,却见一穿着襕衫的男子正将另一位同样身穿襕衫的男子逼在墙角,情容垂涎,似有轻薄之意。
宫岚岫吃惊,如何这远近闻名的冬临书院竟出这龌龊事了。
他暗自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不顾礼义廉耻,竟做出此等寡廉鲜耻之事,真是让沈老先生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