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抹了抹眼角浸出的泪,“是真的,有医嘱,连医生都开了证明,你姐姐得病了,那段时间苦了呈光,他一直受你姐姐打骂,还体贴包容。我们本来想送她去疗养院,他也不肯。”
邹呈光面露愧色,“都是我的错,早就该放她走。”
庄可祺什么都不想听了,她必须一个人待着,好好消化,好好厘清真假。
他们还在说着什么,她一概不想听,捂住耳朵大声让他们闭嘴。他们真的就不再说话,都看着她,有担忧有探究。
姜瑜安抚她,“今天是你生日,都不要提了,以后再慢慢跟你说。”
她懵懵地看着母亲,什么生日?姐姐不在了,他们怎么还有心情给她过生日。
“我要走了。”
姜瑜问:“你去哪儿?外面要下雨刮台风了。”
“让我一个人静静。”她退后几步,姜瑜还要拉,被邹呈光一个眼神止住。
她退到门口,转身拉开门往外跑。
这时才下午四点,天空乌云压顶,整个世界成了铅灰色。喧嚣的风声往她耳朵里钻,吹得鼓膜呼呼作响。
她抱住自己,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灌到裙子里,像一蓬蓬柔软羽毛抚摸她的身体。
可她周身不舒服,脑中乱流冲击,身体被无法定义的情绪填满。她迷惘至极,就算是误会又怎样,难道真的要嫁给姐夫吗?
她没发觉身后跟着一辆车,而车灯将她框在亮光中,一直为她照亮前路。
等那辆车按响喇叭,她才回过神来。
驻足回望,车子已经停下,邹呈光下了车,站在车旁看着她,只是背着光看不清神情。
他走到她跟前,说:“上车吧,一会儿台风来了,打不到车。”
她仰着脸看向他,邹呈光很高,即使年逾四十,身姿仍然瘦削挺拔,没有大肚腩没有秃顶,模样仍旧清朗。单单第一眼看上去,他是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