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雪来那口气终于喘匀,搞了半天,他搁这儿自话自说。
“那你也得先问人家意见,更重要的是,她才十九,人家父母不一定接受啊,请你再慎重考虑。”
“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以后,至少等我们过几年稳定再说。”他转过脸看向龚雪来,依旧从容地说:“我也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只是请你帮个忙。”从头到尾一派理所当然。
龚雪来哼笑一声,揶揄道:“是是是,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
两母子沉默一阵,龚雪来问:“你打听他们干什么?”
“邹呈光家暴妻子,打得老婆抑郁自杀,现在庄家又想将二女儿嫁给他。”
他三言两语,说得龚雪来骇然失色。
她一下猜到缘由,“这就是庄可祺跑出来的原因?”
“嗯。”
她皱着眉,又点上一支,“你打算怎么做?”
“掌握主动权,让她彻底从那个家庭脱离出来,她有很多事要做,总不能一辈子躲躲藏藏。”
龚雪来叹口气,“没你说得这么简单,他们至始至终是一家人,他们不同意,你怎么跟她结婚?何况那边家庭情况复杂,如果我没猜错,庄家和邹呈光一定有经济牵扯,邹呈光不知道给了多少好处,让他们心甘情愿嫁女,你这么做,不怕引火上身?”
“对我来说,感情不是做生意,我没法权衡利弊。你想想你得到了什么?”
龚雪来噎住,她没法回答。曦曦的死,是他们母子间永远无法拔出的利刺。
她让陈铎放心,一定打听得清楚,又借此劝他考虑未来,“你总不可能永远蹲在修车铺赚那三瓜两枣。回来吧,老褚马上要七十了,他现在心有余力不足,心脏不好,还老熬夜,公司又不能没他,他需要接班人。”
陈铎默然片刻,说:“我去找了周知文教授,准备重新进实验室,从头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