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玄昱已有些许适应左腿的残障,跳下马,这种不便愈加明显,他疾步奔走,只恨步伐不能更快一些。
土胚的围墙内,一株红梅开得正盛,烟囱白烟袅袅,屋檐下挂着冰柱。
侍卫们快速搜查院落,十数人拔刀候在门口,白川把门一推,团子立刻跑进里屋。
玄昱紧张地迈进门,借着幽暗的光,看见棠儿歪靠在炕上,泪眼朦胧,被一根粗绳缚着不能动弹。
好似有刀尖猛地一下扎进了玄昱的胸口,他的跛脚被门槛一跘,几大步上前,边解绳索边安慰:“棠儿,别怕,没事了。”
棠儿只管哭,摆脱束缚后牢牢地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瑟瑟发抖,“我还以为我会死在这里。”
玄昱心如刀割,关切的目光慌忙往她身上检查,“棠儿,你有没有受伤?”
见他焦急的样子,棠儿想一想,吸着鼻子,委委屈屈道:“他们打我。”
玄昱紧张内疚,仔细查看她的脸和手并未发现伤处,“哪里痛,是谁打你?”
棠儿哭着,把脸埋在他的衣襟前,话语更似撒娇:“我好怕,你抱抱我。”
玄昱将她抱紧,不住低声安慰:“棠儿,对不起,别怕,都怪我。”
侍卫们已经把周围搜查了一遍,白川带着知夏和司源过来,随后被抓进来的还有一对缩着脖子,惶恐万状的老夫妇。
知夏看看棠儿,一脸忸怩,行礼道:“参见主子。”
玄昱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又看向那对白发苍苍的老人,对白川问:“抓到人了吗?”
白川看一眼棠儿,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回主子,这件事还是让先生自己跟您说吧。”
余人散去,知夏慌手慌脚从外头端进来一个炭盆,急忙退出门外。
玄昱一手抬起棠儿的脸,棠儿见他真生气了,抿着嘴,避开他逼人的目光,耍赖道:“明明是一句话的事,你就是不肯好言留我。”
玄昱双手捧住她的脸,严肃地凝了片刻,“所以你指使团子回去报信,让我拖着一条跛腿,领三百多人在这冰天雪地的鬼天气跑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