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孩子们能回塞北就好,她朝她以为我在的方向磕头。
她以为我为了挽回她的孩子,从中斡旋不易。
可我并没有什么斡旋之术,我所言不过诓她而已。
左不过是在陛下缠绵病榻时,我提一柄长刀架在皇后颈前。
「儿臣烦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好生看看,这二位公子到底哪一位才是皇后所出的太子殿下?」
「儿臣记得幼时进宫,皇后娘娘与儿臣说笑,说太子哥哥眼下有痣,最是深情。」
「怎么左边的那位昭王锦衣玉食,却是没有痣的;右边那位蒙尘多年,眼下小痣,煞是喜人?」
榻上无力回天的皇帝气得发抖。
他想喊人,可惜金銮殿被镇远侯手下的兵马围得如同铁桶。
皇榻左侧,我爹一身甲胄,将李清玄的整张脸踩在铁靴之下。
皇榻右侧,祁妄临摹今上御笔,从圣上将自己认祖归宗、立嗣东宫到继位遗诏,三道圣旨一气呵成。
我想只要皇帝、皇后自身难保,自然不会有人在意乔羡渔的孩子什么时候被人趁乱抱走,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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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桉,你这是逼宫!你混淆皇家血脉,朕绝不认这不清不白之人为嗣!」
今上说尽狠话,可惜他已是回光返照。
我道,李清玄真是和他老子一模一样。
但凡涉及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这对父子却尽关心些宗族血脉这等次末之事。
皇后哭成泪人,泪珠滚在我的刀口更显得寒光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