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快到了。
独坐窗前,手里攥着明宜孝敬的香囊,看着熟悉的屋子?,温慧蓦然?想起了去年端午。
那时,虽已与纪明遥离心?,可她……可这个孩子?,还愿意在节后回来看望她、接走明远;还愿意与她和明达同坐一桌,用顿家宴。她心?里还记挂着与明远、明宜和明丰的姐弟姐妹情分。
她以为,只要好生哄着,这孩子?会回心?转意。
那时,理国公府仍矗立京中,娘还是侯夫人?,虽年近古稀,却身体硬朗,太医都说至少还有五年寿数。
而她虽身体孱弱,无力支撑大事,却有明达回来尽心?相助。她们母女?一处过的端午,好像明达还没长大,尚未出阁,更好像明达从未离开她身边,从没被?老太太养过一样亲近。
在徐婉被?接来这里长住之前,明达总是对?老太太更亲近。
她本以为,家里最亲近、最体贴、最能明白她难处的……是明遥。
她甚至曾以为,除了明遥,家里所有人?,哪有一个体谅她的辛苦。
她也因明遥这份懂事、体贴,对?她格外偏爱。
松开香囊,温夫人?苦笑出声。
不是自己生的孩子?,终归会更念着“亲娘”。
就像明宜,虽然?孝顺她,可真遇到大事,也一定会更顾着张姨娘的。
温夫人?把香囊放回了炕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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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末,纪明达生产满月。
因她早产,徐老夫人?便有意叫她坐个双月子?,将身体彻底养好再回温家。
温夫人?心?焦,先说:“明达到底还是温家的媳妇。已因养胎在家里住了五个月,再不回去,只怕不但亲家面上?不好看,连名声也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