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逾给了张却一张清单,让他照着上面品类、数量把东西买齐。
张却看着他遒劲飘逸的字,皱眉:“七月半都过了,哥你买纸烛元宝如意糕做什么?”
季逾说:“送朋友。”把清单从张却手中抽回,“还是一起去吧。”
俩男人回来时,莳柳跷二郎腿坐在庭边翠杉树下饮茶,看见两人,她一张脸堪比棺材黑:
“难得出双入对一回,怎么不宵夜再回。”
阴嗖嗖的音调传到张却耳里,立时他尾巴夹紧,屏息小声说:
“时间已经过了是吗?”
他看着手里大包小包的饮料、零食和帮季逾拿的一些香烛、香油,有点委屈——
他本来是算好时间的,但是因为季逾要买的一些东西距离比较远,他又不能拒绝,紧赶慢赶还是回来迟了。
“那我们明天再去行吗?”张却讷讷问。
莳柳眼角溢出不冷不热一缕幽光,一句话不说,端茶盘自顾自走了。
张却歪脑袋噘嘴望着季逾,无辜的狗狗眼看着季逾,用眼神问他:“生气了,怎么办?”
季逾目光似瞟未瞟地转了两度,提着买到的祭祀品循着鱼池旁的卵石路往前走:
“去冥界而已,不用那么麻烦。”
他声音淡淡的,宛似一滴雨坠落,融进水流循环不歇的鱼池水漪。
季逾此人就是这样特别,不管生活态度是怎样的要死不活,每一道每一个动作都格外能吸引人注意。
或许也是因为他身上独有的淡淡死感,才散发了让人无法忽视他行止的气息。
所以当他轻飘飘说出“去冥界而已”这样的话的时候,莳柳连同她的“腿”——张却不禁怔了两秒,同时看向他。
季逾说:“把东西收好跟我来。”
老屋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