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好月淡淡看了一眼,却被男人那邪恶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
"这是进来卖女儿的?我看看值多少?"
说着,就站起来朝着胡好月而来。
休息室的香氛突然变得刺鼻,胡安全猛地往前一步,脊梁挺得像块门板。
他听不懂话,但是那男人眼里的目光看着就不像一个好人。
像当年被地主逼债的邻居家闺女。
他攥着烟杆的手青筋暴起,粗声粗气地说:"你想干嘛?"
男人停住脚步,忽然笑了起来,金表链随着动作甩得更欢:"大陆来的......"
话没说完,就被胡好月冷冷打断:"我是老板娘。"
男人一愣,上下打量了她,还别说,真有那派头,看着太柔弱,太美丽,跟温室花朵一样。
守在门口的李在强进来了,黑色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半点声响。
他摘掉墨镜,露出双锐利的眼睛,从怀里掏出个烫金名片拍在桌上。
男人脸上的笑瞬间僵住,捏着钢笔的手指关节泛白。
休息室里的壁钟还在滴答响,红裙姑娘趁机溜了出去,裙摆扫过沙发时带起一阵风,卷着宋小草鬓角的碎发,飘向窗外那片被霓虹灯染得发绿的天。
胡好月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丝绒沙发的纹路,方才那句叫李师傅的话本是脱口而出,此刻却见那王经理捏着名片的指节泛白,倒生出几分意外。
红裙姑娘溜走的方向还飘来半缕香水味,强哥喉结滚动着,反复摩挲着名片上"罗友谅"三个字,金钢笔在掌心转得飞快。
胡好月忽然注意到他西装翻领上别着的玫瑰胸针歪了,方才那副周扒皮的气焰,竟像被戳破的气球般瘪了下去。
"原是老板娘......"
强哥赔笑时眼角堆起的褶子里还藏着惊慌,"是小的有眼无珠,这休息室太简陋,我这就请几位去顶楼雅间......"
胡好月没接话,目光落在父亲攥紧烟杆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