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袤无垠、风云变幻的北方大地,一场足以改写数国命运的大战,正如同暴风雨前的阴霾,悄然酝酿。
此时,后燕大军似汹涌澎湃的黑色浪潮,携着铺天盖地的气势,倾巢而出,向着北魏的疆土滚滚扑来。
一面面绣着燕字的战旗,在狂风中肆意翻卷,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啸,宛如后燕狂妄的宣战书,尽显其此次志在必得的勃勃野心。
面对来势汹汹的后燕大军,北魏营帐内的气氛,凝重得仿若即将坍塌的苍穹。
谋士张衮,眉头紧锁如结,双眼紧紧盯着眼前那幅标记着双方局势的舆图,后燕大军的行军路线,恰似一条张牙舞爪的狰狞巨兽,令他深感忧虑。
沉思良久,张衮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睿智而坚定的光芒,看向拓跋珪,神情严肃且郑重地献策道:“主上,后燕国自滑台、长子两次战役大获全胜后,已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变得骄纵轻敌至极。此番他们倾全国之力,大肆调动人力物力前来进犯,一心想着毕其功于一役,轻敌之心昭然若揭。依臣之见,我军不妨佯装出疲惫孱弱之态,进一步助长他们的骄纵气焰,待其懈怠不备之时,再伺机而动,定能出其不意,一举将其击败。”
拓跋珪听闻此言,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沉思,那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营帐,望向了更为遥远的未来。
他深知,这一战关乎北魏的生死存亡,每一个决策都将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掀起千层浪,影响着万千子民的命运。
片刻后,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射出坚定而锐利的光芒,犹如划破黑暗的闪电,果断道:“就依先生之计!”旋即,他迅速而有条不紊地下达一系列指令,一场精妙绝伦、环环相扣的战略转移就此全面展开。
拓跋仪领命,即刻率领阴山以北诸部落,恰似一群有序迁徙的庞大兽群,向着西北方向缓缓撤离。
马蹄声碎,尘土飞扬,扬起的沙尘在阳光的映照下,形成一片朦胧而厚重的黄雾,弥漫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仿佛给这片原本生机勃勃的大地,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又压抑的死亡阴影。
拓跋遵也统率阴山以东各部,朝着东北方渐行渐远,他们的身影在辽阔的草原上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遥远的天际尽头,只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的马蹄印,在无声地诉说着这段紧张而又匆忙的撤离历程。
而拓跋珪则亲率云中川的牧民,井然有序地退至朔方一带,同时下令将所有牲畜资产,尽数迁往黄河以西一千多里以外的隐秘之地,以躲避后燕大军那如狼似虎的锋芒。
一时间,草原上喧嚣四起,牛羊的哞哞声、牧民的呼喊声、马蹄的哒哒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乱世中的迁徙悲歌,那声音仿佛在向天地诉说着命运的无常与无奈。
与此同时,北魏并未坐以待毙,而是积极展开外交努力,试图为这场艰难的战局寻求转机。右司马许谦,身着庄重华丽、彰显身份的朝服,神情肃穆而坚毅,背负着关乎北魏生死存亡的千斤重担,毅然踏上了出使关中的道路。他深知,此去路途遥远且危机四伏,每一步都可能踏入生死险境,但为了北魏的未来,为了万千百姓的安宁,他必须全力以赴,哪怕前方荆棘密布,也绝不退缩。
许谦一路晓行夜宿,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长安。长安城内,宫殿巍峨,尽显后秦的繁华与威严。许谦在侍卫的引领下,踏入了后秦皇宫的大殿。殿内,金碧辉煌,后秦皇帝姚兴高坐于龙椅之上,神情威严,目光审视着这位来自北魏的使者。
许谦恭敬地行礼后,抬起头,目光诚恳而坚定地说道:“陛下,如今北方局势风云变幻,后燕野心勃勃,倾巢而出攻打北魏。若北魏不幸沦陷,后燕势力必将大增,届时,后燕下一个目标恐便是贵国。唇亡齿寒之理,想必陛下深知。北魏与后秦,实乃唇齿相依,若能相互扶持,共抗后燕,方能保两国平安,百姓免遭战乱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