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着什么……”
日头当空,王城中一处不起眼的酒肆散坐着几桌,靠道边儿的一个彪形大汉,吞完一口酒用袖子抹了把嘴,示意对面的人附耳过来。
两人交谈一会儿,对面的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前阵子听说宁府老太太告御状了,原来是她孙女差点没命啊。”
“你小点声。”
两人环视一周,发现一切如常无人注意,那彪形大汉压低了声音,“也不知道传言真假,说是这三皇子是被府上的妾室告发的,才救下了三皇妃一命……”
“这真是没谱的事儿……”
“哎我看这世道乱得很,来,喝酒喝酒……”
隔着几桌一个以纱掩面但身姿卓越的年轻人,手背青筋暴起,差点将茶杯捏碎。
他愤愤站起身,扔了几枚铜钱,拎着剑头也不回地走了。
最终章
天高云淡,不知是初秋的风将王城荡涤的澄净,还是昨日新皇登基的大典足以安定,大梁朝的都城似乎终于在元逸元年平静了下来。
一大队人马,载着货物和家当,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往南去了。
梁元逸身着帝王冠服,遣退了一干人等,孤身一人站在城墙上,看着这对人马的身影越来越小,居中的那架最为显眼的八驾马车越来越远。
他知道,慕习走了。
梁元劭不战而让的条件是,让他们回南疆去,他终生效忠梁元逸,但大梁再无南疆质子。
曾经那个问题,梁元逸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答案。
他选江山。
听着身后有脚步声,梁元逸轻哼了声鼻子,将眼眶隐隐蕴出的水汽散开,不悦地责备,“谁准你们过来的。”
来人却不慌张,“参见皇上。”
梁元逸听见声音赶忙转头,然后眼里的水汽又弥漫了起来,虽然他已极力克制,面目如常,但张嘴的这声“阿姐”还是透出了淡淡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