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铜的喉结剧烈滚动,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气音。他脖颈处的青灰色已经蔓延到下颌,左手的指甲彻底变成了黑紫色——那是三级感染的征兆,离彻底丧尸化只剩不到一小时。
“才回来找我?”宁夏雨笑出声,笑声撞在管道壁上,碎成扎人的玻璃碴,“我告诉你刘思铜,我现在不是舔狗,更不是你的备胎。涂静是你的白月光?那就让她在你的回忆里烂掉。”
她突然蹲下身,军刀抵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手电筒的光柱直射他的眼睛,照出里面残存的、属于人类的惊恐。
“还有件事你记不清了吧?”宁夏雨的声音突然放轻,轻得像初中那年飘在教学楼后的槐树叶,“林夏不是死在末世的。她死在初中三年级的那个雨天,被你和涂静堵在器材室,推下了三级台阶。”
刘思铜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这句话钉进了回忆的泥沼。宁夏雨看着他颤抖的睫毛,突然想起林夏日记本里的话:“思铜说喜欢穿白裙子的女生,涂静今天穿了,他看都没看我。”
“你们以为她摔断腿是意外?”她猛地抽回军刀,带起的风扫过他溃烂的伤口,“她在医院躺了三个月,你们拿着她的奖学金去买情侣手链;她休学后,你们在背后说她是装病博同情。最后病毒爆发那天,你们把她绑在器材室,说‘反正她早就该死了’。”
管道突然剧烈晃动,涂静变异后的身影撞在外面,青灰色的手掌透过裂缝伸进来,指甲缝里还挂着片校服布料——那是林夏初中时最喜欢的蓝白条纹。
“看到了吗?你的白月光。”宁夏雨踹开那只手,军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她现在连人都不是了,还惦记着咬你一口。”
刘思铜突然爆发出野兽般的哀嚎,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恐惧。他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黑血溅得满脸都是:“我不是故意的……涂静说只是吓吓她……”
“闭嘴!”宁夏雨的军刀划破他的脸颊,血珠滚下来,和他脸上的黑血混在一起,“林夏的名字,轮不到你这种人渣提。”
她站起身,最后看了眼在地上抽搐的刘思铜。他身后的裂缝越来越大,涂静的嘶吼近在咫尺,那张曾经白皙的脸此刻爬满青筋,像张被水泡烂的白纸。
“重生后的黑月光,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自己了。”宁夏雨转身爬向出口,军刀插回鞘时发出清脆的响声,“林夏欠你们的,我替她讨。你们欠她的,就用这末世的烂命还吧。”
爬出通风管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刘思铜被拖入黑暗的惨叫,混着涂静模糊的嘶鸣。酸雨打在她脸上,凉得像林夏最后一次掉的眼泪。
宁夏雨抹了把脸,握紧军刀走向福山基地的方向。远处的探照灯刺破雨幕,照亮她脚下的路——这条路没有林夏的温顺,只有黑月光的锋芒。
从今天起,没人再记得那个在器材室掉眼泪的女生。只有宁夏雨,带着两世的恨,在这末世里,活得比谁都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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