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湘闻言,先是一惊,随即眉头一蹙,思忖了片刻,方拱手道:“公子......属下觉得......虽然说苏凌与南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属下听闻,他乃是宛阳治下,一个山野渔村走出来的穷小子,并非南漳人士,可是这个张非舍,却说他是南漳人,而且他当时已然吃醉了酒,应该是酒后吐真言,所以.......属下认为,若这个人说了他是南漳人士,就是那个苏凌的话,也太过凑巧了吧!
孔溪俨闻言,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懂个什么,这个苏凌善于心计,肚子里全都是弯弯绕......你说他吃醉了酒,他就真的吃醉了酒不成?有没有可能是装的呢?......说的话也是故意迷惑你的呢......”
“这......”陈湘一怔,随即摇摇头道:“公子,就算他是装醉,但后面属下奉公子之命给他送了一壶装着蒙汗药的酒,张七他们可是亲眼所见,他与那欧阳昭明把那壶酒都喝光了的,还说什么,一壶酒根本不够分的......现在,他们在雅间中早就不省人事,就如两头死猪一般,所以,属下觉得,他若是苏凌怎么可能轻易就上当呢......”
孔溪俨闻言,半晌无言,眼珠骨碌碌地转动着,忽地一拍桌子,目露凶光,一咬牙道:“拣日不如撞日,管他是谁,先抓了再说!......若他不是苏凌,找个地方埋了拉倒,若他真的是苏凌......哼哼......”
他狞笑了几声,不再说话。
陈湘闻言,神情一肃,抱拳拱手道:“喏,既然如此,属下这就去准备......”
说着他转头就要走,孔溪俨却蓦地开口道:“等下,你要去作甚?......”
陈湘赶紧转身拱手,一脸的疑惑道:“公子方才不是说了,把他先抓了再说,属下现在去叫府上的护院和武师,前去雅间抓人啊!”
孔溪俨腾的一声,从软椅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陈湘近前,有些气急败坏地用手点指着他,大骂道:“混账玩意儿?猪脑子么......他万一是苏凌的话,怎么办?你们这样大呼小叫,一拥而上,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咱们抓了朝廷钦命的黜置使大人啊?......废物!都特么的废物!......”
“额......”陈湘一怔,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也不敢辩解,只得低头一语不发。
“再说了,就算他不是苏凌,也极有可能是南漳某个富贵人家的公子,这么多人看着,就不怕消息走漏了,人家动用人脉,找咱们要人啊!......还有,这么多食客在聚贤楼吃酒,你们大呼小叫,一窝蜂地抓人去,我这生意还干不干了!一年几百万两的进项,你特么的给劳资出啊!......你出得起么你......”孔溪俨一脸肉疼的说道。
孔溪俨越骂越气,到最后全然不顾他自己一向标榜的谦谦公子形象,抄起手中的折扇,狠狠地在陈湘的脑袋上敲了几下。
陈湘连躲都不敢躲,被孔溪俨敲得是呲牙咧嘴,嘴里不停的说道:“公子说的是......公子考虑得周全,属下......属下愚钝......”
孔溪俨这才又一屁股坐在软椅上,大约是骂的口渴了,咕咚咚地饮了几口茶水,这才有些怒其不争的说道:“你说说,你当我孔府多少年的教师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能不能动动脑子......”
陈湘不敢分辩,只得拱手道:“那请示公子,咱们现在该怎么行动......”
孔溪俨眼珠转动了一阵,这才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陈湘赶紧回道:“现在刚过未时......”
孔溪俨点了点头道:“你那蒙汗药,管几个时辰药效?......”
陈湘道:“一个多时辰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