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属于寻常人中的智者,仍看不穿,也猜不透。
毕竟,正常人永远不可能猜到疯子下一刻会如何想,如何做。
有可能上一瞬还是过命的兄弟,下一瞬,便成了拔刀相向的仇敌。
见乌钧冷着脸,一副不愿意与他多说的模样,闻祁笑容不免淡了几分。
他抬了抬手,便有人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信纸,恭恭敬敬地递到乌钧面前。
乌钧连一个眼风都没给,更别提抬手去接。
闻祁似笑非笑道:“先生别急着拒绝,不妨打开看一眼里头写了什么。
兴许,上头有先生在意的消息。”
乌钧心下微沉,面色如常道:“这些消息本就是递给殿下的,殿下看过即可。”
闻祁笑着摇摇头,“看看吧,顺带帮孤出出主意。”
他垂眸,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幽幽道:“只可惜,孤如今不在都城,不能恭送父皇归天。”
乌钧面色严肃道:“殿下,此等大不敬的话还是莫要说的好,当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闻祁好笑挑眉,眼神上下打量着乌钧道:“先生既跟了孤,胆量便该学着大一些。
连这么区区几句话都听不得,将来若真的碰上什么事,岂不是要两眼一翻吓晕过去?”
此话一出,门外候着的两名侍卫忍不住轻笑起来。
身为殿下身边的谋士,只有这么点胆量,可是远远不够。
听着他们在笑,闻祁也跟着笑,眼底却分明带着蚀骨的寒意。
乌钧动了动嘴唇,终究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