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没说话,似乎在走神。陆玉叫他一声,“二哥,想什么呢。”
陆启回神,“啊,没什么。”
“不过当日廷审时尚书令不是说了余小公子遗体已经将要送至青州了吗,怎会第二天出现在官署门前?是你做的吗?”
提到这事,陆玉沉默片刻,“……是,是我派人追回的尸体。”陆启看向陆玉的眼睛,目光研判。
陆玉抹过去,没再多说,“你和二嫂,在廷尉府中受苦了。”
“这次的事,你觉得会是苏相那边的人指使的吗?”
“不好说。秦尚书令之前并未表现出明显的倾向,他也快从位置退下来了,朝堂之事不参与对他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但确实,我若被此事拿住,最大得利者便是苏云淮。”
陆玉道,“不管如何,这次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明日一定会传遍朝堂。好在这次证词证据俱全,我们清白脱身,不足为惧。”
她给陆启斟上一盏茶,“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朝上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陆启捧过茶盏,“还算平静,只是沉施宁倒是名声大起来。沉老宗正对他期望很高,沉施宁已经正式授印绶,刚上台也没有生疏期,上手很快,宗正寺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老官员新官员都挺认可的。”
陆玉闻言,饮了口热茶,淡淡道,“确有几分本领。”
“这个沉施宁是个隐患,你打算就这么放着他不处理吗?”
陆玉盯着淡绿的茶汤,汤面微荡,模糊她的面目,她幽幽道,“不急。要动他也需攥住把柄。这人当下正值上升期,必然也谨慎。”
“不过……”她话锋一转,“苏氏最近如何?”
“岁旦前后略有收敛,这些日子又是老样子了。跋扈多年,已然成了习惯,怎可能低头一世。”
“就算苏云淮本人谨小慎微,苏家所有人不可能像苏云淮那般谨慎,听说苏家的家仆赚的比俸禄千石的朝廷官员还高,除去月俸还有来访拜客塞的打点费,衣衫口袋都塞不下。”
“上月有人见到苏府家丞在长安郊外建了座园林豪宅,这还是个家丞而已,便有这般的资财。”
陆玉略略惊讶,“这般高?”
陆启调侃,“怎么,你也想去做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