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心存侥幸,心怀着最后一丝念想。
她以为,只要守着这份痴心,日复一日地熬着,终有一日能等到他回心转意。
可不想,没等来夫君的怜惜,倒等来了那份柔情蜜意,换了人承欢。
纸鸢上的孕肚刺得她眼睛生疼!
若论处境,玉兰倒是比何若兰好命许多。
季思贤并知晓温宁为何强调要何若兰看到这两句诗,但当他看见何若兰那副失魂落魄的背影时,他明白,这两句诗就是一把“诛心”的匕首。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是一把淬了前尘旧恨的匕首,生生剖开了两世因果。
上一世,何若兰踏入时家为妾时,倚在朱漆廊柱下,对着临盆在即的时温宜念出那句诗,便是这句!
她指尖绕着楚慕白送的鸳鸯红锦肚兜,笑得像朵带毒的芍药。
害得时温宜当场动了胎气,鲜血瞬间染透石榴裙,险些胎死腹中。
如今,温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何若兰突然近似癫狂的笑起来,笑累了,就坐在地上发呆。
季思贤卷起纸鸢的丝线,站在楚家斑驳的朱漆大门外,隔着门缝,他看见何若兰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门框,那双如同死鱼般失了神采的眼睛此刻燃着骇人的光。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并不同情何若兰的遭遇。
他将玉兰家的地址说得又缓又重,甚至体贴地重复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