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不顾翁婿之情,让人绑了秋竹,如今秋竹断了一条腿也不能回来,你爹他也太狠心了。
我们韦家是个识礼的人家,如果休了你,想秋竹回来也不肯。
不如你给你父亲去信,让他不要再闹。
好生做他的夫子,当将来马太守上任江州,你父亲照样是闻名于世的夫子。
如若不然,到了那时,我们与你这个女儿也不能替他求情了。”
常婉央第一次这话,就当没听见,想自己是韦家媳妇子,不好和公婆对口齿。
可韦家的公婆碍于前方战事和婉央身份问题,一次又一次说。
到了后来,干脆说起他父亲常夫子不是来。难听的话也不绝于耳。
婉央想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忍下这口气。
可他两个不过一个是武夫,一个是贵家的侍女,字和文章懂得不多,可看人下菜碟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
刚好一日,她公婆又说了一遍。
那日夜间婉央躺在床上一夜不眠,次日清晨。自己写好一封休书,拿到公婆面前。
让公婆二人替秋竹休了自己。
韦氏公婆早因她的身份不好在豫州行走,见儿媳主动要离开,没多说什么。
只说一句:“既然时势使然,他们也不好强求,只是他们的大孙子要留在韦家。
他们夫妇没想到,婉央对孩子没有半点的留恋。更说孩子本就是韦家的血脉,留在韦家天经地义。
二老签了休书,婉央只收拾些自己日常穿戴。与孩子的乳母交待了两句,又与公婆二人做了拜别。
自己要了一辆车,便往江州赶。
豫州到江州有千里之遥,她带着陪嫁的两个侍女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