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着血迹前行,雪地上的景象愈发惨烈。七八头雪狼的尸体横陈其间,每具尸身上都钉着一柄碧色飞刀,刀柄丝绦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最令人心惊的是,这些狼尸竟都保持着扑击的姿势,显然是在一瞬间同时毙命。
“好狠辣的出手。”独孤剑蹲下身,剑尖轻挑一柄飞刀。那刀刃上的血槽里还凝着黑紫色的血痂,在雪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周通忽然按住无心的肩膀:“小心!”周通袖袍一卷,将雪地里突然暴起的银针尽数扫落。那些细如牛毛的暗器钉在松树上,针尾竟都雕着微缩的芙蓉花苞。
“是崔绿华的'雨打芙蓉'!”丁春秋冷笑一声,拂尘横扫,将第二波银针尽数击飞,“看来这位芙蓉仙子,处境不太妙啊。”
玄焱兽突然蹿到前方一块巨石旁,四蹄蓝焰大盛。众人走近一看,只见雪堆里半掩着一截翠色衣袖,上面精致的芙蓉绣纹已被鲜血浸透。石壁上用鲜血画着个古怪符号,似花非花,似字非字,在皑皑白雪中显得格外刺目。
周通盯着那个符号,忽然轻声道:“是灵鹫宫的求救信号。”他抬头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谷,“崔绿华恐怕就在前面。”
阿碧跺了跺脚,冻得通红的小脸皱成一团:“灵鹫宫的事与我们何干?”她搀紧王语嫣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心疼,“这冰天雪地的,嫣姐姐的身子骨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丁春秋捋着长须冷笑:“小丫头说得在理。”他袖中透骨钉寒光隐现,“灵鹫宫的人死绝了才干净,省得老夫亲自动手。”
王语嫣却望着那血迹斑驳的求救记号,若有所思。玄焱兽在她怀中不安地扭动,四蹄蓝焰忽明忽暗,映得雪地上的血痕愈发刺目。
“外公...”她轻声道,“那记号旁还画着半朵芙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花纹,“崔绿华虽是她的下属,但终究...”
丁春秋斜睨了周通一眼,灰白长须在寒风中微微颤动:“你们两人就是心肠太软。”他轻哼一声,袖中暗扣的透骨钉却已悄然收回,“罢了,老夫今日就破例做回善事。”
王语嫣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伸手为外公拂去肩头的落雪:“外公面冷心热,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玄焱兽忽然从王语嫣怀中窜出,化作一道白影跃上丁春秋肩头。这小兽竟丝毫不惧老魔头身上森然杀气,反而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他光滑的脸颊,四蹄的蓝焰映得丁春秋灰白的长须都泛起了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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