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泪流满面:“大人,我爹年纪大了,他的话当不得真……我认罚,只求大人不要为难我一家老小……”
“你最近有点飘啊,”张经纬突然冷笑道,“军行的人都叫你‘钱爷’了?”
钱明羞愧地低下头:“当着家眷的面,想……想添些脸面罢了。”
“我给你松绑,”张经纬突然话锋一转,“你背着你爹,跟着我去高阳。累了就叫一声,我停下等你。”
钱明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
“木头,”张经纬转头吩咐,“去把夫人他们请来。我带着这些犯人,不便去贾村,免得他们被愤怒的村民打死。”
方悦一伙闻言,顿时面如土色,连大气都不敢出。
木头却犹豫道:“少爷,您一个人押着这么多人……”
“哈哈哈!”张经纬突然大笑,“你少爷我今非昔比!你看看这群人,哪个像是能打得过我的?”
木头也跟着笑了:“那是,少爷这半年壮实了不少。”
“去吧,”张经纬挥挥手,“给少夫人带句话,就说我慢慢走,等着她。”
钱明已经背起老父,默默跟在驴后。方悦等人垂头丧气地被绳子牵着,再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
木头的脚程极快,虽然扛着六十八斤重的板斧,但十里路仅用了半个时辰就带着皇甫灵一行人赶了上来。
皇甫灵远远望见钱明背着老父的身影,不禁疑惑道:“钱明怎么背着他爹啊?”
张经纬轻描淡写地答道:“我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了,教育教育自己的书童很正常。”
皇甫灵看了看天色,皱眉道:“距离高阳还有三十里的路,真这么走下去,天都黑了。”
“你忘了他以前是干啥的?”张经纬笑道,“巡卒腿脚好得很,不会耽搁多久的!”
皇甫灵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张票据:“方才我给了贾伯伯两百贯先垫着,回头记得让军行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