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癌早期诊断书。患者姓名:王强。
世界突然安静了。诊断日期是我们发现怀孕的那周。我想起这一个月他总说胃不舒服,想起他偷偷倒掉的午餐,想起他半夜在厕所的干呕——原来不是被我传染的孕吐。
"医生说...手术费大概..."他弯腰去捡,被我抢先抓住那张纸。我们跪在油腻的院子里,头顶是同一片星空。
"为什么不早说?"我的眼泪砸在纸上,晕开了"恶性可能"四个字。
他苦笑,伸手抹掉我脸上的炭灰:"孩子不能同时有两个病号。"他的拇指擦过我起皮的嘴唇,"其实...羊肉串真香。"
后来我们分着吃了那几串半焦的羊肉。他吐了,我也吐了。但我们笑着看对方呕吐的样子,像两个疯子。炭火彻底熄灭时,他忽然说:"明天我去买孜然,腌好的肉更入味。"
我知道,这是他能说出的最接近道歉的情话。夜风裹着焦香掠过晾衣绳,那上面挂着的婴儿连体衣轻轻摇晃,像面投降的白旗。
好的,我将为您续写这个关于婚姻与理解的故事的完整后半部分。我会保持原有的细腻情感风格,并深入挖掘三个关键发展方向,让故事更加完整动人。
那张诊断书在我手里颤抖得厉害,纸面上"胃癌早期"四个字像刀一样割着我的眼睛。王强试图从我手中夺回去,但我死死攥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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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王强别过脸去,月光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却透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脆弱。"上个月体检发现的。"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医生说早期,手术切除就好。"
我盯着他西装袖口磨出的毛边,突然意识到那不是什么普通的磨损——那是他每天伏案工作十二小时,袖口在桌面上反复摩擦的痕迹。洗洁精的气味也不是偶然,是他为了省下干洗费,自己在家手洗西装的证明。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苦笑了一下,伸手去扶歪掉的眼镜——这个动作他做了十年,我却第一次注意到他右手食指关节处有个钢笔磨出的老茧。"告诉你又能怎样?"他轻声说,"让你挺着肚子陪我跑医院?还是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背债?"
夜风吹过院子,炭火的余烬明明灭灭。我突然想起上周他凌晨三点在厕所干呕,当时我还抱怨他吵醒了我。羞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我抓住他的手腕,摸到了突出的腕骨——他瘦了这么多,我竟然没发现。
"公司那边..."我犹豫着开口。
"下周一公布裁员名单。"他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眼神却飘向晾衣绳上那排小小的婴儿衣服,"我主动申请调去西北分公司,那边缺人。"
"西北?那里医疗条件——"
"工资涨30%。"他打断我,声音干涩,"够付手术费和奶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