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唯一看了看时言煜,又看了看沈昃生,犹豫了一下,还是简单地把看到的情景说了一遍,包括那扇大铁门、巡逻的护士、惨死的男人以及那个进入五楼的老人。
沈昃生听着,手指在档案袋上轻轻敲击着,当听到 “老人” 时,他的眼神闪了一下,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他沉默片刻,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随后抬起头,对着两人示意:“休息好了吗?走吧,去散散步。”
时言煜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他突然提出散步的用意。沈昃生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没有解释。时言煜跟廖唯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但还是同意了沈昃生的提议 —— 他们确实想看看,沈昃生要带他们去哪里。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风声不知何时变得急促起来,吹动着窗帘,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只见沈昃生率先起身,带着时言煜两人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关闭,沈昃生忽然转过头,目光落在时言煜身上,眼神中带着一种说不明白的光,像是探究,又像是别的什么。
时言煜感受到一股炽热的视线,下意识地转过头,却没发现什么异常,沈昃生已经移开了目光。他皱起眉头,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时言煜抬起头,只见三人已经来到了一楼。
三人刚走出电梯,时言煜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一楼的灯光暗了大半,半数灯管像是烧坏了,只留下几盏在头顶发出昏黄的光,勉强照亮脚下的路。阴影在墙壁上拉得老长,像张牙舞爪的鬼怪,和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截然不同 —— 那时的活动室还有人下棋跳舞,走廊里能听到护士台的动静,而现在,整个一楼死寂得像座坟墓,连空气都透着股凄凉。
“人呢?” 廖唯一忍不住低声问,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沈昃生没回答,只是顺着走廊往前走,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 “笃笃” 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时言煜和廖唯一赶紧跟上,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活动室的门紧闭着,食堂的窗口一片漆黑,连护士台都空无一人,只有桌上的台灯还亮着盏小灯,照着散落的文件。
沈昃生带着他们绕了个弯,停在一间房门前。
时言煜抬头看向门牌,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能看清是 “入院登记处”。他心里一动,不明白沈昃生带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沈昃生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把黄铜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咔哒” 一声,门开了。他推门进去,按下墙上的开关,头顶的白炽灯 “滋啦” 一声亮起,刺眼的光线晃得时言煜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