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房间里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时言煜的指尖已经沾满了灰尘,翻到的却全是些再正常不过的登记手续 —— 姓名、年龄、入院原因、家属签字…… 每一项都填写得规规矩矩,连字迹都透着程式化的工整,找不到任何异常,更别提那个轮椅老人的身影了。
他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转头看向廖唯一。对方正瘫坐在档案柜旁,手里还捏着个档案袋,脸上写满了无力,眼底泛着红血丝,显然也累得不轻。而沈昃生靠在椅背上,合着眼像是在休息,呼吸均匀,灯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带笑的轮廓。
时言煜望着那张脸,不知怎么回事,眼前忽然晃过另一个人的影子 —— 一脸邪笑的沈如。他猛地眨了眨眼,那幻影又消失了,只剩下沈昃生平静的睡颜。
“还没找到?” 时言煜低声问廖唯一。
廖唯一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把档案袋扔回柜子里:“翻了快一半了,全是入院的,没见过那个老人。”
时言煜看着剩下的大半档案,突然觉得有些荒谬。自己一开始就不该指望在这里找到线索,这房间里的档案分明就是故意摆出来给人看的。他叹了口气,刚想放弃,身后却传来了沈昃生的声音。
“怎么,找不到?”
时言煜转头,就看到沈昃生不知何时醒了,正撑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时言煜点点头,没说话。
沈昃生笑得更欢了:“那找到其他东西了吗?”
时言煜再次摇头。
这下沈昃生嘴角的笑意彻底漾开,看着两人颓废的样子,他故意叹了口气,带着笑意提醒道:“你们看了这么多登记入院的,那有出院的吗?或者是登记死亡的?”
这句话像道闪电劈进时言煜的脑海,他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到档案柜发出 “哐当” 一声。对啊!他们翻了这么久,眼里全是 “入院” 两个字,竟然没人想过要找 “出院” 或 “死亡” 的记录!
他几步冲到标着 “最早登记” 的档案柜前,手指颤抖着拉开最底层的抽屉。泛黄的档案袋堆叠在一起,他抽出最上面的几本,快速翻阅 ——1987 年 3 月,张某某,精神分裂症入院;1988 年 5 月,李某某,抑郁症入院;1990 年 1 月……
所有档案都只有入院记录,没有任何出院日期,更没有死亡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