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开始往往诞生着绝望,与无能为力的放弃,时间的开始,背后负担着什么,心开始颤抖,如果不能改变,那么就去死吧。
楚以安忽然走到窗边,背对着时言煜靠在窗框上,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世界。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连一丝星光都没有,只有远处隐约传来几声模糊的响动,更衬得这黑暗格外深沉,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恐惧。
他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没说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房间,门被轻轻带上,发出 “咔哒” 一声轻响。
房间里只剩下时言煜一个人,还有地上那具散发着血腥味的尸体。时言煜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腥气让他有些不适,他挪到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偏过头看向廖唯一的床,那里空荡荡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仿佛从未有人睡过,可时言煜却清晰地记得廖唯一离开时那看好戏的眼神。
他缓缓闭上了眼,脑子里乱成一团,沈昃生的话、老人的交易、楚以安的神秘、廖唯一的背叛,还有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不断闪过。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就在时言煜意识快要模糊之际,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他睁开眼,看到门口站着两名护士,还有穿着护士服的楚以安。楚以安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两名护士走到时言煜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时言煜心里虽然充满了疑惑,但他知道现在反抗也无济于事,只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名护士立刻走上前,其中一人拿出一只针管,里面装着淡黄色的液体,对着时言煜的胳膊缓缓按下去。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时言煜感觉到一丝轻微的刺痛。
楚以安也走上前,和另一名护士一起把时言煜扶起身。时言煜感觉到一股外力作用在身上,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晕眩感猛地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模糊,两名护士和楚以安的脸在他视线里变成了重叠的色块。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喉咙里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变得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气,只能任由那股晕眩感将自己彻底吞噬。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时言煜的目光落在楚以安脸上,对方的眼神依旧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这让他心里升起一丝不安,却再也无力去思考了。
时言煜的意识像漂浮在浓雾里,身体被人架着,脚步虚浮地往前挪。耳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铁门被推开时 “嘎吱” 的摩擦声,他费力地掀开眼皮,视线里映入那扇熟悉的大铁门 —— 正被两名护士缓缓推开,露出里面漆黑的通道。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比四楼病房里的味道更刺鼻,混杂着消毒水的气息,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时言煜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眼眸垂下去,遮住了里面翻涌的情绪。果然,这里才是一切的终点。
他被架着走进五楼,通道两侧的墙壁斑驳不堪,暗红色的污渍像干涸的血迹,一路延伸到深处。旁边的房间里断断续续传来尖叫声,时而凄厉,时而微弱,像是有人在用钝刀子割肉,每一声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走到通道尽头,血腥气变得越来越重,几乎凝成了实质。时言煜抬起头,看到前面赫然是一间手术室,门是敞开的,里面亮着惨白的灯光,隐约能看到手术台上躺着一个人影,被白布盖着,只露出两只挣扎的脚。
一股阴寒感顺着脊椎爬上来,时言煜下意识地转头,正好看到那个轮椅老人被护士推着,慢悠悠地走进了手术室旁边的房间。老人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佝偻,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