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掉他手,“放屁。我是瓜子脸。”
他闷笑,一笑扯到脊背的伤,他又皱眉,我急忙问,“喝不喝水?”
他虚弱极了,连起身的力量也没有,我斟满一杯温水,用汤匙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长达两天三夜的昏迷,滴水未进,他唇是干裂的,可依旧好看。
我喂他喝了一杯,又斟第二杯,沈怀南突然笑了一声,微不可察的一声,他没有过多气力笑,“知道为什么我想要打败许柏承吗。”
我拿着汤匙,“报仇。”
沈怀南说,“最初是,后来不是了。”
我把勺子递向他,“后来为什么。”
他没有喝水,而是拼尽全力欠身,在我下唇烙印一吻,湿润的水渍蹭过我,他久久未挪开。
“后来我在想,有个家该多好。我三十三年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家里有我爱的女人,有一桌她爱吃的菜。”
他说完这句,便虚软无力躺回病床,重重地喘息。
黄昏日落,从窗柩下射入,昏黄的霞光投在沈怀南头顶,他肤色越发的薄而透,一触即碎。
我拎着空水壶站起的一霎,护士恰巧从门外进来,她身后还尾随一名男子,是穿警服的朱康。
我步伐顿时一滞。
他并无多么讶异,看了一眼我手上的保暖壶,“许夫人,您也在。”
我本能后退,把水壶放回原处,“朱队。”
他摘掉警帽,“许夫人来探视怀南。”
我迅速冷静,意味不明的态度,“朱队呢,来问笔录吗。”
他摊开手,示意我没有携带办公装备,“记录员,笔记本,物证,录音机,我统统没有。怀南是我朋友,他重伤住院我亲自表达关切不应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