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开手,示意我没有携带办公装备,“记录员,笔记本,物证,录音机,我统统没有。怀南是我朋友,他重伤住院我亲自表达关切不应该吗?”
我默不作声打量他的警服。
他从容解释,“队里开完会,顺道过来的。”
我移开视线,“朱队顺道与否,目的是什么,与我无关。我是公民,您是公仆,这一层关联外,再无瓜葛。”
护士在床头摆弄药膏和绷带准备给沈怀南换药,他睁着眼,面无表情目睹这一幕,不曾发出丝毫动静,看上去无波无澜,可正因他风平浪静,气氛才极其诡异,极其沉重。
护士环顾病房,“家属呢。”
我迟疑着,“有什么需要吗。”
她扭头询问,“您是家属吗。”
朱康在一旁置身之外,很刻意等待我回答。
我摇头,“我不是,他入院时抢救手术谁签字的。”
护士回忆着,“病人好像没有家眷,签字人是王予。”
我没吭声。
护士又问,“王予在吗。”
朱康开口,“我来。”
护士把单据交给他,“他左腿骨骼的伤势重,有残疾风险。”
我整个人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