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挽起我耳鬓被风吹乱的长发,“我猜到了。”
我搂着他脖子,“我感激他,我有责任有必要亲口对他说。”
许柏承一言不发。
“除了北郊他舍生救我,我要感激的还有其他事。”
许柏承说,“不必了。”
我一头雾水,“不必什么。”我脑海倏而一闪,回味明白什么,“往后一个人?你什么意思。”
我话音未落,病房这扇门被李秘书从回廊拉开,他风风火火闯进来,甚至顾不上和我打招呼,“许董,查出了。”
他把文件递给许柏承,“昌明市的明源海运物流公司,老板是黄延祥。”
兰大船厂货轮沉江,缅甸籍工人死伤的那一桩事故,购买船舶的企业正是明源。
我愕然,“明源是黄延祥的公司?”
李秘书点头,“黄延祥的秘书是法人,可实际掌权人是黄延祥本人,对外隐藏得很好,事发前半月收购的。”
许柏承面色阴翳,“看来老家伙是和我玩硬的了。”
不惜船员性命也要拉许柏承下马,眼下接踵而至的祸患犹如四面铜墙铁壁,猝不及防把梅尔架空在中央,钳制得死死地。宋氏前脚要倒,梅尔紧随其后也显现翻船之势,许柏承斗了半生,也心狠手辣了半生,尚且不忍用无辜的血肉之躯做导火索,轰炸敌人的根基,黄延祥却灭绝人性,残酷更胜一个世俗眼中的大奸商。
我咬牙切齿,“这招未免太下三滥,根本防不胜防。”
李秘书在一旁说,“有消息称,黄延祥在组建律师团,状告梅尔和您。他沾了血债,还不放我们好过,许董,您干脆也破釜沉舟,和黄家杠上,我不信黄延祥不会抖三抖。”
许柏承扣住文件,“黄延励和黄延育背靠一棵大树,他们三年前就退居二线,可势力网没收,尽管我手握他们贪腐和养情人的罪证,证据不一定能呈上去。即便呈上去被受理,牵扯出他们身后的大树,那些人要赶尽杀绝一个商人,是易如反掌。”
李秘书不解,“曝光黄家腐败和不检点的内幕也撼动不了黄家吗。”璃醠畦
“撼动黄家的同时也得罪了黄家的靠山,他们杀人不见血,我绝不给黄家陪葬。”许柏承揉着太阳穴,似乎烦闷压抑到极点,“只能按兵不动,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