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姐追问,“先生能平安吗。”
我用力抓住她围裙,半副身子的重量都担在她肩膀,我借助她的平衡力从地上起来,“我要出去,晚餐不用做,我没胃口。”
我换上一条米色的长裙,驱车赶赴梅尔,途中我联络了律师团,将情况告知为首的律师长张律,吩咐他在会议室等我,四十分钟后我抵达十一楼,径直破门而入,疾步走到会议桌,“张律,案情分析了吗。”
他起立迎接我,“夫人,许董面临多项指控,做无罪辩护,结果肯定不理想。”
我和他一同落座,“我不指望无罪,越轻越好,量刑够轻,保外就医才简单。”
张律扶了扶眼镜框,“我看过案底了,控告都属实吗。”
我小声说,“基本属实。”
他神情凝重,“有罪辩护都不容乐观,比您预想会重。”
“能在对方提供的证据上突破吗?比如找证据的漏洞。”
张律说,“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我拾起面前资料,心急如焚翻阅着,“你不擅长没事,您认为会有转圜余地吗。”
张律盯着桌上的公函叹息,“两三成的胜算。”
我一哆嗦。
我看着他,“彻底没余地,是吗。”
他摘下眼镜,“如果那个人出山,有一线生机。”
我合住文件夹,“沈怀南。”
张律说,“他是律政界可遇不可求的名嘴,我记得去年夏天荣辉集团起诉宋氏集团,原由是宋氏集团在荣辉和第三方企业达成合作后,撬了那一笔合同,第三方单方毁约,改签宋氏,不论是谁打这桩官司,包括身为梅尔首席法务顾问的我,都必败无疑,商业最直观的约束便是契约,契约生成,没有动摇的可能性。沈怀南几乎创造了一个奇迹,把黑的洗成了白的。”
我沉思着,“没有第二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