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凛放下衣袖,继续做菜,他不愿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病,也不愿去想,他只是想陪温知吃完一顿晚饭,不想连这种小事也做不到。
可最后,他偏偏就是那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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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说了半天不见人应,他摇摇脑袋,妄图引起霍凛的注意:“叔叔,你怎么不说话?”
霍凛亲了一下他的发顶:“我喜欢听你说。”
温知转过身,与霍凛面对面:“我也想听你说,叔叔,你有事情也可以告诉我。”
霍凛默不作声,摸着温知的鬓角头发,满心满眼都是他,他想,他的小知怎么能这么好。
“叔叔,”温知抬手贴着他的手背,“我在这,你都可以告诉我。”
手心手背都是温知最直白的温度,温暖热烈,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给他安全感,同时让心底的恐惧和害怕逃无可逃。
“小知,”霍凛喉结滚动,颤抖着声音说出两个字,“我怕。”
温知轻轻说:“叔叔在怕什么?”
“我怕,我走了,温知怎么办?“霍凛看着温知的眼睛,声音隐忍而紧绷:“我怕他孤苦伶仃,一个人冷冰冰的生活,更怕他找了别人,将我忘得干干净净,我更怕、更怕他就随着我离开了……我的小知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享受世间繁华……怎么能为了我就离开呢……”
霍凛红着眼眶,眼底全是克制的容忍,一字一句都带了不甘:“小知,你说,霍凛怎么就比你大那么多呢?”
周五下午魏清琅走后,霍凛将自己关起来,拿着笔,练了半夜的字,笔墨浸透宣纸,反反复复只有十个字: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遇见那个人,总想着和他一起长命百岁,就像有人说,说好了一辈子,差一年,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