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就靠了过去,带着湖水湿润的冷气,以及属于她本身的暖息,像一块湿漉漉但体温炽热的石头,贴了过来。
他的匕首脱手而出,滚落进湿漉漉的草地里。
侧抱的姿势让梅尔感觉别扭,卡兰迪尔僵硬的手臂无法给予任何回应,这阻碍了她的动作。
于是,她又松开,屈膝半蹲在他双腿之间,双臂更是毫不客气地缠上他的腰背,收得死紧。
梅尔的脸颊紧紧压在他的胸口,那湿透的布料紧贴着他的前胸,带来极其清晰、极其难以忍受的黏腻触感。
他的太阳穴疯狂抽动,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啸着撕裂逃离。
他想推开她,他得推开她。
但那念头刚起,一股更陌生、更深沉的身体反应却比理智更快一步涌现,不是昨夜那种失控的渴求,而是一种奇异的……安抚?
这气息和触感,无孔不入地侵袭着他的感官,竟将他心底那片因为昨夜混乱而产生的、持续燃烧的暗火,浇熄了一点点。
那几乎快将他逼疯的躁动、那种折磨了他整个清晨的无措,那份源于生理失控和自我厌恶的喧嚣,竟在这份接触下,出乎意料地平复了一寸。
僵硬的身体被迫承负着怀里的人形重物,非但没将她推开,反而……
可悲地、可耻地、彻底地放弃抵抗,甚至带着一种迎合,微微地向下塌陷,更加紧密地、毫无保留地承受着那个身体的温暖和气息。
这份认命般的承受姿态让他心如死灰,却又不由自主地屈服于那点奇异的慰藉。
就这样,他开始安慰自己,这种接触很正常。
在这气息与柔软细腻的皮肉贴上来的混乱之中,那些他决定当做没发生过的事又涌上他的脑海——他,她,他哥。
这真的很正常吗?他质问他自己。
此时此刻的拥抱是正常的,但他不是。
他此时此刻想的是,加深这个动作,像昨晚那样,把她整个身体都压进怀里,挤压掉每一丝空气存在的缝隙。
他想触碰她,以指尖、以掌心、以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