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握着座机的手明显用力。
在月色下,手背犹如散开的骨扇,泛着青晕。
简初雪满眼泪痕,声音柔弱无力,脆弱的如同暴风雨中的芙蕖,仿佛随时会折断。
她起身,却因为用力,痛感席卷全身,超出她承受范围,还没站直,整个人软软倒下。
“初雪,”闻屿舟惊慌失措,丢掉座机,往前跪爬了一步,又猛地缩回去,“求你,别动,我叫吴哲过来。”
他的声音沙哑而苍凉,压抑着哽咽。
简初雪再起抬起头,早已泪流满面,却执拗地伸手,“我要你过来,闻屿舟,我要你。”
“我……”
她刚要挣扎起身,闻屿舟已经扑过来,触碰到她肩膀,又猛地缩回去。
两人就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
缓了会,初雪慢慢抬头,月色下,他眼里充满无尽的悔恨与悲伤,嘴唇到下巴位置有一道黑色印子,细看才发现是血色。
是他自己咬破的。
她抬手,轻轻拂过他破碎的薄唇,然后靠在他身上。
双手环绕过他的背,隔着单薄的衬衫,触摸着曾经最熟悉的身体,却清晰地摸到骨头。
以前也能摸到骨头,却是包裹在矫健的薄肌下。
简初雪慢慢转过脸,整张脸埋进他胸膛,无声地,放纵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