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一声,是项目秘书。说对冲基金那边有人放空传闻,又有两笔债券利息延迟到账。
她听完,点点头:“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她没进屋。
她望着山下的夜景,忽然有点想抽烟。但她已经戒了十年。
她从不在没有胜算的时候出牌。
这城市她守了叁十年。
她不是没老,也不是没怕过。
但她清楚,这种时候,最不能输的是姿态。
再撑一个季度。
就一个季度。
哪怕真要垮,也得挑个她站着的时候。
夜里九点,传真机兹嘎兹噶地吐出了一张纸。
白纸黑字,两千公斤,澳洲来电,签名潦草,内容却没藏没遮。
沉时安坐在书房里,电脑屏幕亮着,他没动,只看着那张纸,像是看一份告别信。
这是他一次性收到过的最大一笔单子。
他穿好西装,出了门,去了“宴”。
没有提前约,只让人转了一句话,说“有点事想请谢哥过个眼”。
不到半小时,谢军从叁楼包间下来,一身月白的短袖衬衫,袖口挽着,笑得松。
“小朋友——又来了。”他推门而入,抖了抖衣角,“不会是看到行情不好,想着把人情账先结一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