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了迎面而来的三人,公孙桓就停步捋须,笑看着他们。其身后的一干西北文臣也一并止步,捧着堆公务安静驻足原地。
陈今昭他们遂几步上前拜见。
“都是英年俊才啊。”公孙桓无不赞赏的看他三人,又赞道,“听闻你们授业颇具良策,连阿塔海那群无法无天的莽夫们,都被君等治得服服帖帖,当真了不得。”
说着就言语敲打西北文臣,“世间俊才何其多也,尔等身前就有三位逸群之才。在西北之地尔等确是出类拔萃,亦有些成就功勋,但在这英才荟萃的京师,尔等那些浅薄才学又哪值当挂齿一提。”
公孙桓的目光着重看向身后居前那人,“敏行,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尔等需切记,莫要仗着些许寸功就居功自傲。”
敏行是江莫的字。江莫闻声,无不谦恭的低头应是。
身后其他西北文臣亦如是,各个低头垂眼似那最乖顺不过的学生。
陈今昭的余光往那群人身上偷瞄了眼,这群西北文臣虽不似阿塔海那帮虎将们的虎背熊腰,但也生的高挺健壮,他们这些京官们往对方身前一站,难免就会被衬出几分文弱来。
此刻,江莫等西北文臣们乖顺的站在公孙桓身后听训,手捧公务各个低眉顺眼,宛如乖乖仔一般,让她有些难以想出鹿衡玉所描述的他们放浪形骸的场景。
待公孙桓带人离去,陈今昭与鹿衡玉暗暗交换了眼神。
装相。鹿衡玉对陈今昭比划了个口型,后者暗笑不止。
沈砚一直低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遂也没注意到两人的眉眼官司。
三人继续前往西配殿,开始了这日的授业。
下值后,沈砚与她二人打声招呼后就先行一步。
这段时日他皆是如此,行色匆匆不知家中有何要紧之事,每每都先他们一步快步离开翰林院。
陈今昭与鹿衡玉都是有分寸之人,虽有所疑惑,但也不会刨根问底。
今日亦是如此,通往出宫的路上,照旧只剩他们两人结伴同行。两人也不赶时间,就不紧不慢的边走边聊,权当踱步散心了。
“今夜你回去歇整一番,明个咱再出来吃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