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春阁太不讲究,日后咱再不来了。”
临上马车前,鹿衡玉擦把额上冷汗,切齿恼愤道。
玉春阁本是有别于青楼楚馆的雅所,如今不知是换了主事还旁的原因,竟变得如此乌烟瘴气。
陈今昭白着脸也心有余悸,“那群西北文臣亦同样不讲究,若不是今夜亲眼所见,我都不知他们竟可如此荒唐!”
一想到刚才肌肤上那股陌生触感,她就脸色难看,内心只觉万分恶心与难受。再也忍受不了,她就与鹿衡玉匆匆话别,上了骡车连声催促长庚赶紧赶车归家。
<br> 她等不及要沐浴擦洗,一刻也等不及!
在两人车马离去后,西北那群文官们扶着江莫上了马车,而后驱车往医馆疾驰而去。
不过这些后续,陈今昭与鹿衡玉他们就不知了。
此刻皇都昭明殿,灯火通明。
公孙桓手握密录,视线反复在那醉酒狎妓、亵渎京官、行事荒唐、言行无状等几行字上流连,脸色不大好看。
他知江莫等人近月来是有些狂肆的,却没料到背地里竟能猖狂至此。
“是臣管束不力之过。臣有罪,辜负了殿下厚望,恳请殿下严惩。”公孙桓朝御座方向躬身下拜,诚恳道,“回去后,臣亦定会严厉责罚管教,使其不敢再妄为。”
姬寅礼重重将折子拍在案上。
“文佑!你还是不明白。”他推案起身,几步踱至阶前,居高临下望着公孙桓,语气是少有的冷肃,“在京官这里,你倒是重德尚才,缘何到了西北文官这里,你反而偏废起来?连立身之本的德行都欠缺,焉能仰仗其日后能成为济世良才!”
“殿下江莫他”
公孙桓闻言一急,刚要出声为其辩解,却被上首之人挥手打断。
“吾之前与你提过,西北贫瘠土地上的种子,乍然进入京都这富贵窝里,来日是陷进其内,还是扎根其中,全靠他们个人造化。能者上,庸者下,是吾等欲成大业的一贯典则。大浪淘沙,淘得是金子,而非砂砾。”
姬寅礼低眸俯视,“文佑,纵容亦得有个度,江莫等人已然是恃恩狂纵了!你觉相比其卓绝能力,私德小事不值一提,殊不知防微杜渐否?积羽沉舟否?涓涓不壅终为江河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