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细嫩,让人心荡神驰,魄荡魂摇。
他再次捧了凉刺骨的水猛扑面上,可这刚加了冰块的井水能带走他面上的热意,却带不走他心底的燥热。
待昭明殿内寝归于平静时,时间已经是半夜了。
伺候主子就寝后,刘顺细心的将榻边帷幔放好,轻手轻脚的过去吩咐那些宫人们赶紧将打湿的地面收拾好,把衣服抱出去浆洗熨烫,再将内寝的宫灯都熄了。
一切收拾妥当后,他刚要悄悄退出去,这时寝榻方向传来了动静。还未等他趋步过去,就见本来垂落的帷幔被人从里面一把拉开,他那大敞着衣襟的主子,就那般裸着躯膛寂坐在榻边,沉郁又沉抑。
刘顺在榻边不远不近处候着,虽他没根,但不耽误他能读懂此刻主子那通身的欲求不满之态。
他不由暗下思量,殿下正值血气方刚的时候,龙筋虎骨的,总这般憋着也不是回事。若是寻常些的主子倒也好说,他也能按照惯例,直接找些俏丽的宫女进来伺候便是,可是他的主子
想到这,刘顺的目光更低垂了几分。
不知是不是常年在军中与那些糙老爷们待久了,他这位主子竟左了性了,压根就对那些美娇娘起不了兴。这要让他如何做?总不能这会去寻个俊俏的小太监进来?
光是一想他就不由打了个冷颤,即刻否决。要是他真敢这般做,他的这位殿下能当场砍了他脑袋瓜。
左思右想下,他终于想出了个还算折中的主意。
“殿下,不如奴才去召鹿侍讲进宫议事?”
或许太监的思维就是这般,有时候细腻复杂,有时候又简单粗暴。
在他看来,无论是顾忌也好还是怜惜也罢,既然殿下暂且不欲对那陈探花下手,那欲火焚身实在难忍之下,倒也不妨退而求其次另选个人进宫伴驾。既能纾解一番,且那鹿侍讲好歹也与那陈探花齐名,亦不算辱没了殿下的英明。
姬寅礼额角青筋跳动了几下,有那么几瞬,是真想让这个狗奴才脑袋搬家。
刚欲怒叱让其滚出去,可转念一想,他却颔首道,“宣他进宫,另外让他熏上那日的熏香,记得熏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