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淳默然转身,提了桶井水,泼洒清洗着污迹。
徐妙云走过来,脸色还有些苍白,“你最后那番话……是真吓唬,还是……”
马淳淡淡道:“人心愚昧贪嗔之毒,比那腐坏胎盘之毒更胜百倍。不让他们从骨子里生点‘敬畏’和‘畏惧’,焉知下次,他们会不会尝出更大的乱子来?”
他轻轻拍了拍徐妙云的手背:“二百贯,罚的是他们的蠢。那一顿吓唬……是怕他们不够疼,好了伤疤忘了邪性。”
徐妙云望着丈夫沉静的侧脸,低头抚着小腹,轻轻应道:“嗯。有些人……是该怕一怕的。”
这一日天光刚亮透,医馆门口铜铃就撞出急响。
柴门“砰”地被撞开。
一个黝黑汉子冲进来,背上贴着个孩子。
孩子约摸七八岁,面色苍白。
更扎眼的是他耷拉着的左臂,整条小臂肿得发亮。
颜色却不对,是种瘆人的青紫黑。
孩子爹声音劈了叉:“马大夫!救救我家柱儿!”
他小心把孩子平放在诊床上。
徐妙云端水近前,一看那手臂,倒抽口冷气。
马淳几步过来,皱眉端详。
那手臂不单发黑发紫,皮肉紧绷得像要裂开。
些微光亮下,皮肤下仿佛透出不祥的暗色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