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豫立心虚得不敢去看钟玉河,低着脑袋道:“中书令府邸的密室查出足有十几斤的千金墨,还有一封给太子的密函,而太子府邸又恰查出一斤千金墨,怎么着也脱不了干系了。”
“我叫你去不就是要你帮他脱干系吗?如今你和我说没有办法?”钟玉河咬牙切齿怒上心头。
“他若是无罪我自可以帮他开脱,可如今证据确凿,你要我如何保全他?”薛豫立抿抿唇,“枉顾事实去包庇,如此行径又岂是君子所为?”
“事实?”钟玉河的声音瑟瑟地打着颤。
“千金墨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他怎会喜欢?”
“他压根就连珍珠宝器、翠玉红翡都不在意,以往旁人送这些他都收着,甚而还去四处搜刮,不过是因为”
“因为我喜欢。”
“千金墨,他若真有千金墨,我又怎会不知,他若有一斤千金墨,怕是一斤一点不少地全在我这儿。”
“是。”薛豫立被戳中心底某块伤处似的闷闷地笑道,“你多了解他。”
“他自小就欢喜你,你又如此在意他,你当初何故要嫁了我呢?”
“弄得你现在还要偷偷摸摸地想着他念着他,多委屈”
钟玉河似有所觉地直直看着薛豫立:“你知道千金墨不是太子的,是不是?”
“你和老二联手?”
薛豫立躲闪着避开他的视线,却不否认,只道:“二皇子性情廉洁又有济世胸怀,比劣迹斑斑的太子更适合当一个君王。”
像是在撇清心底对自己行径的唾弃,不是因为嫉妒太子才和二皇子同流,是他太子昏庸,不配做皇帝。
而二皇子能做一个明君,能叫天下百姓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