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笔趣阁 > 《昨夜南港》作者红拂 > 第123章(第2页)

第123章(第2页)

阿荣说来不及了,“梁钧时玩了一招调虎离山,您在侨城期间,他速战速决,拿他苦心孤诣经营的龙达开刀,吸引了稽查组对隆城企业的重视,暂时盛安身处风口浪尖,有匿名举报信字字珠玑,剑指您偷梁换柱,借盛安做幌,牟不见天日的暴利。”

阿荣下意识扫视装睡的我,“梁钧时没召开股东大会,擅自做主牺牲了龙达一亿金额,他在防备许小姐。”

我心脏咯噔起搏着,埋在被子下的双手不由自主扼紧了床单,我一度以为自己疑神疑鬼,太做贼心虚,梁钧时对我的感情和普通夫妻不同,他是征战沙场的局长,我是任劳任怨的妻子,历经了生死与共,风雨同舟,长年累月的扶持和默契,是我敢奢求他原谅的筹码,我一时过错,他会像刮腻子一样,从婚姻的围城里刮得不留痕迹,果然这世上我了解他,一如他最了解我。

原谅不等于遗忘,忍让不等于信任。

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我有多么值得利用,就有多么不受控制。

严昭示意床头柜的沏了茶的水壶,“重塑账目的同时,转移稽查组的瞩目,制造一起更大的事故,或者令梁钧时自顾不暇,稽查组不清楚隆城的情况,梁钧时诱导他们将盛安做靶子,一旦他撤了,平息风浪轻而易举。”

他了如执掌冷笑,“官与商,黑与白,纠葛是微妙而特殊的,仿佛两根粗大的虅蔓扭曲而成,壮实的一根,无往不胜,单薄的一根想赢取战争只能借刀杀人。一则向阳,一则向阴,生长着尖锐凌厉的荆棘,收缩自如,又锋芒毕现。用来保护自己抑或是刺伤对方,敌人,同僚,下属,恩师,夫妻,手足,子女,只要有可能成为异己,在威胁了根本利益时,霎那张开血盆大口,吸干血也耗殆触角,玉石俱焚。梁钧时缉毒二十年,他的使命决定了他的血性,他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硬,官场失势的他,乘商场的东风会置之死地而后生与我一较高低,我被动,他主动,他能出击,我只有防守。”

有一簇发梢拂动在我鼻梁,我痒得哆嗦,一动不动煎熬着。

严昭系着西装纽扣,“想知道如何让他自顾不暇吗。”

阿荣说您指教。

“官商两艘船的本质是矛盾而共通的,在法律的外衣下存在大小不一的纰漏。前途、特权、荣华利禄供给这类人高贵的精英法则,也撕毁这类人虚伪的面具,即使压抑着贪婪本性的商贾,多少会为谋求康庄大道长出一点逆鳞,恪尽职守的仕途人士多少会在背后长出一只无形的手。而你反击的关键,是剪断他的逆鳞,捆绑他的手,陷入孤立无援境地,把他的砝码如数还给他。”

阿荣踌躇着,“您的意思是,挖掘他官商两路全部的人脉,化友为敌,攻克排挤他,诽谤他,逼他山穷水尽。”

严昭眯着眼,阳光洒在他头顶,镀了暖融融的斑斓,他是如此斯文儒雅,他的每一寸皮相,每一幕喜怒,都勾魂摄魄,“仕途的软肋像狂风暴雪的冰花,你一伸手,它自投罗网。”

“他不是假辞职吗?”

严昭泼了烟灰缸内的灰烬,“做戏做全套的道理,他比你一清二楚。他的同僚,对他正直清廉的作派怀恨在心的不计其数。”

阿荣点头,“我会尽快着手。必要时刻许小姐肯出马就万无一失了。”

我眼皮轻阖着,严昭在咫尺之遥处凝望我,他沉默了一会儿,“曾纪文有动静吗。”

“在曾公馆遛鸟玩鹰,旗下的营生全权给林焉迟打理。”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