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还一边咯吱他的腰,“冷不丁就给我来这么一下子……”
“你快放开我、放开我听见没有!”楚然痒得跟只青蛙一样四脚乱弹,又是恼又是笑的,表情精彩纷呈,“陆行舟!你、你纳粹独裁法西斯,你武力镇压秦始皇!”
“你还真说对了……”陆行舟把碍事的冰袋一扔,转眼就将他脸朝下双手反扣,跟羁押犯人的姿势一模一样,“我还就独裁了,我还就对你实行武力镇压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哭一个我看看?”
“打倒法西斯,自由属于人民!唔、唔!”
“你们那破学校到底能不能教你点儿好,不能上别上了。”
“你休想,我这是义务教育……”
笑声渐行渐远,耳畔重归寂静。
自回忆中回过神来,病床上的陆行舟跟从前判若两人。久骁说得对,他的脸有岁月的痕迹了。
睡梦中他眉头仍旧紧蹙,额头上的薄汗微微反着光,两颊肌肉带动太阳穴周的筋络细微地动着。
楚然不便说话,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守在他身边。
偶尔有一两辆车从服务区外疾驰而过,前灯晃得车厢里倏地一亮,然后又像烟火般骤然湮灭。
就在这种寂静中,忽然从枕头下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
楚然身体一震,以为是来电的声音。
与此同时陆行舟身体也有反应,眼眸跟着动了动,似乎想将自己的神志从泥潭中拔出来,可惜暂时还做不到。
他立刻把手伸到枕头下,动作轻柔地摸出手机,背过身去拢住光,犹豫该挂断还是该静音。
谁知垂眸一看,不是来电,是闹铃。
屏幕上圆形闹钟上下跳跃,跟着跳的还有一行六个字的提醒:
楚楚航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