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胥临豁然起身,玉带扣撞在桌角铿然作响。
他广袖带起的风掀飞了菜单,修长手指已按在腰间,却只摸到空荡荡的蹀躞带。
佩剑早在穿越时遗落在时空裂隙里。
整个咖啡馆的目光都聚过来。
叶砚玉慌忙拽他坐下,掌心压住他紧绷的小臂。“这是虹吸式咖啡,”她凑近他耳畔解释,“利用的是热胀冷缩原理...”声音渐渐低下去,因为胥临突然偏过头,高挺的鼻梁几乎蹭过她耳垂。
“热胀冷缩...”他重复这个陌生词汇时,喉间震动像午后滚过青石板的闷雷。
叶砚玉突然意识到这是两人第一次靠得这样近,近到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金箔碎屑。
那或许是从大邺王朝带来的风尘。
当第一口澳白滑入喉间时,胥临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握杯的手势还保持着端茶盏的仪态,指节却被墨色陶杯衬得愈发苍白。
“酷似汤药,却余韵甘醇。”
他抿了抿唇上奶泡,忽然从袖中取出本绢面册子,舔笔疾书:“乙未年四月十七,于异世饮墨色饮子,初尝如鸠酒,再品若醍醐...”
叶砚玉支着下巴看他记录,拿铁的热气模糊了镜片。
这个男人此刻正为一杯咖啡写下三百字注疏。
暮色透过玻璃幕墙流淌进来,将他锋利的轮廓融进暖色调的光晕里。
竟显出几分汴京夜市的烟火气。
玻璃柜突然传来轻响。